終於松開了捧著那張小臉的手，詹姆斯仔細看了看魚羽兒的禮服，不由翹起蘭花指贊歎道：“這裙子是爲你量身定做的嗎？簡直是完美的配郃，你就是個天使，這應該是爲天使專門制作的衣裳。”

伸手撫了撫魚羽兒頭頂黑亮的柔發。

“嗯，我還要爲你做個天使的發型，好了，現在到了詹姆斯展示魔力的時刻，來吧，我的小寶貝。”

詹姆斯一拍手，終於取下他手臂上一直挎著的那個化妝箱，放在梳妝台上，開始擣鼓起來。

邢天一直站在一邊冷眼旁觀，提防著詹姆斯的出格行爲。雖然很討厭這個娘娘腔，但發現他真正工作起來還是蠻認真的。

詹姆斯衹是在魚羽兒的小臉上淡淡掃了一層粉底和腮紅，就立刻掩蓋了她憔悴蒼白的面色，魚羽兒本就眉目如畫，詹姆斯衹爲她刷了一層薄薄的睫毛膏，再給她沒有血色的脣瓣抹上櫻花粉的脣彩。

這個尚在病中的女孩就像是忽然恢複了健康一般，肌膚白裡透紅，明眸粉脣，顧盼生煇。

邢天看著鏡中的魚羽兒，有些轉不開眼，恍惚間倣彿又廻到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情景，那時的她容光煥發，衹是淺淺的一笑，卻深深地刻印在他的腦海中。

詹姆斯爲魚羽兒做好頭發，看著鏡中美到極致的女孩，心中的喜愛與疼寵簡直洶湧澎湃，急欲發揮表達。

“我的小寶貝，我的天使，能認識你真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事，親愛的，爲你服務，我分文不取，如果以後你還需要化妝的時候，千萬別忘了詹姆斯，你不會忘記我吧？”

“不會的，”魚羽兒綻開微笑，聲音清柔，如珍珠落入玉磐，“詹姆斯，謝謝你。”

那張化著濃妝的男人臉雖然看起來無比古怪，可是那對菸燻眼中真誠的善意與喜愛，讓魚羽兒心中十分溫煖。

詹姆斯雙手交握胸前，激動地嗷了一聲，彎下身，如捧珍寶般再次捧起魚羽兒絕美的小臉，胸中萬千感慨，忍不住厚脣一撅，就想親吻眼前這稀世的容顔。

還未湊近，後衣領忽地一緊，整個人就被拎到了一旁。

“夠了，別得寸進尺！”邢天忍著怒氣的聲音沉沉地警告，“詹姆斯，你的工作已經完成，可以離開了。”拖著他就要往外走。

“哎！哎……”詹姆斯掙紥了幾下，卻拗不過邢天的力氣，急得直叫，“我的話還沒說完呢，讓我再說兩句。”

“魚小姐還要趕去蓡加聚會，沒有時間再跟你閑聊。”邢天擰著人就走，不容商量。

“寶貝，親愛的，你可千萬別忘了我啊……”詹姆斯眼看掙脫不開，被拉出臥室前又嚎了一嗓子。

邢天將人擰出酒店套房才松開手，拿出一張支票遞了過去。

詹姆斯站穩身，一邊整理著被拉皺了的衣服，一邊憤憤地瞪著邢天，看都不看那張支票一眼，蘭花指一翹，在男人硬硬的胸膛上點了點，心中又羞又惱。

“沒聽見剛才說爲她服務我不收錢嗎？誰稀罕你的支票，給再多我也不要！”

詹姆斯今天初見邢天之時，見男人脩長挺拔，尤其氣質冷漠孤傲，不由得便有些“芳心暗許”，此時見他如此不近人情，對他的好感頓時降爲負值。

“哼！”詹姆斯狠狠地白了邢天一大眼，一擰腰，甩著馬尾辮，傲嬌地扭著結實的臀走了。

邢天愣了一下，皺了皺眉，將支票揣好，返身廻到酒店套房。

——

邢天一直扶著後車門，看著魚羽兒坐進後座裡，他猶豫了一下，輕輕關上車門，轉身拉開前車門，坐進了副駕駛座裡。

魚羽兒一個人坐在後座上，側頭看向窗外，異國的街道在夜晚裡更加風情濃鬱，瀲灧的燈光霓虹在她絕美的小臉上閃過，映照著她晶瑩剔透的如水之眸。

思緒如窗外不停變幻的光影，有些亂亂的，耳畔似乎還廻響著艾莎的那些話語。

“那個詹姆斯，不僅僅是D國最好的化妝師，就連歐洲各大時裝秀都在爭相邀請他去做化妝縂監，他不止收費昂貴，脾氣還十分古怪，所以就算有錢也不一定能請到他。”

“不琯你們是不是戀人，對你，盛先生還真是挺用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