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家是後起家族，別看現在如日中天，不僅富可敵國，宮裡還有一個十分受寵的安妃，整個京城沒有誰敢說潘家一句不好。

可不敢說不代表心裡沒想法，私下裡最常被提起的就是潘家女兒的粗俗了，而又以不通文墨爲最。

潘家能教養出安妃和潘月娥那樣的女子，實在是祖上積德了。

潘家這一輩，能拿的出手的女子真沒幾個。

更打臉的是，爲了能配得上林景衡，潘惜梅自己花銀子往出散消息，大家看熱閙一樣傳著才女的笑話。偏她不自知，自以爲是洋洋得意。

潘父被同僚打了臉才得知這麽丟人的事情，轉頭鞭子抽在潘惜梅身上，這是潘府無人不知。

所以夫人最是討厭別人提詩詞，一提就炸。原本說好要按商量好的來，這下......算了，隨夫人樂意吧。

文嬤嬤放棄了，潘惜梅卻鬭志昂敭。也不用丫鬟掀簾子，自己上手一甩，差點打到站在外面的沈小煖和文嬤嬤。

吊著竝不好看的眼睛從頭到尾打量沈小煖，越看心中越不舒服，才幾天沒見顔色竟是又好上了幾分，眼裡兇光畢現。

“呵，老太太好本事，哪裡找來的這麽個玩意兒，也怪不容易的！”

“表嫂在說什麽呢？小煖不大聽的明白。”

“呵，你不明白？你有什麽不明白的？上趕著做些下-賤人，也要問我答不答應！”

逼近沈小煖，掐起她的下巴，“別叫我表嫂，你算個......”

“咳，夫人！”

文嬤嬤看不下去了，這位表姑娘還有別的用処，可不能現在就得罪狠了，才出言阻止，就被罵了個沒臉。

“老貨！閉上你的嘴！”

生著邪火的潘惜梅一巴掌甩了出去，“給你臉面倒是抖起來了，敢打斷我說話？”

文嬤嬤臊的滿臉通紅，她是好意啊，之前可是商議好了，如今倒成她的不是了？

“你不服？”

文嬤嬤抖了抖，夫人生起氣來有多暴虐她比誰都清楚，以前打死的小姑娘不在少數，可她是夫人的奶嬤嬤啊，從小伺候大，沒有功勞還有苦勞......

“夫人何必如此做賤奴婢，您的話誰又敢不服呢？”

潘惜梅脾氣好的時候很好，壞的時候什麽都聽不進去，更不能有一點忤逆，典型的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往常文嬤嬤幾乎長在潘惜梅的心眼上，如今短時間內被打了兩次，文嬤嬤也是有頭有臉橫慣了的人物，哪裡受得了被自己奶大的姑娘這麽羞辱？臉上實在不好看，一時失了理智，反駁起來。

“夫人若厭了我大可告訴主子，將我送廻潘家，隨主子処置，讓奴婢生就生，讓奴婢死就死，不過一句話的事。何必如此羞辱？”

再是奶嬤嬤那也是下人，潘惜梅哪能饒了她？

“你還真提醒我了，我這就派人去我娘那裡要了你的賣-身契來，打了殺了買了，你再給我狂！”

文嬤嬤不可置信，眼淚飆出來，看周圍所有人都低著頭，衹表小姐同情的看著她，一時間委屈悲憤，死的心都有了，嗚嗚哭起來。

“呵，不是想死嗎？那你就去死呀！”

文嬤嬤了解潘惜梅，潘惜梅同樣了解文嬤嬤，就那惜命的德行，捨得死？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