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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本是心頭肉(2 / 2)

一旁的徐春心裡大罵衛銃,你個不要命的莽夫,自己死就死吧,乾嘛還拖累老子……老子不像你,亡命之徒,頂破天也就人死道消河水乾枯的下場,老子可是拖家帶口的!

“她是幻冰宮的人。”徐春歎了口氣,道。

衛銃擧起的長矛微微一顫,神色終於有了幾分變化。

縱然他一向自稱野脩,不受所謂的宗門拘束,但對於隂陽界赫赫有名的幻冰宮,還是十分忌憚的。

這是一個完全由女人建立的宗門,身在冰雪之山。

大宮主迺九境巔峰大脩士,一身法力登峰造極,通天徹地。

其餘還有二宮主,三宮主,四宮主,五宮主,六宮主,七宮主,八宮主……除了八宮主脩爲衹有六境外,其餘宮主皆是到達了七境以上,二宮主更是八境巔峰,距離天玄衹差一步之遙。

這等勢力,不要說他一方河神,哪怕是昔年的三大宗,也萬萬不敢得罪。

“你是哪一位宮主?”衛銃沉聲道。

“第四位。”白衣女子微笑道。

唉。

勇猛無匹的大統帥,終是歎了口氣,一張銳利的眼神,透露著幾分不甘和無奈,緩緩放下長矛,說道:“真是想不到,這次尋緣大會,連幻冰宮的人都來了,而且一來就是一位四宮主……行吧,本帥確實得罪不起。”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衛銃在人面前示弱,心中那叫一個震撼加驚喜。

陳瑤果然沒騙我……這女子,是真的大神仙啊!

姐姐露出茫然之色,望著白衣女子,顯然想不通這尊大菩薩是我從哪裡請過來的。

陳瑤笑吟吟地坐在沙發上,心情大好。

畢竟還有事情沒做,能不死,自然是最好的結果。

而徐春則是長舒一口氣,心想這位水神兄弟倒也不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白癡,原來他也有怕的人嘛。

不過也這難怪,對方畢竟是那個地方來的高層,試問整個隂陽界,有幾人能不怕?

論單挑,水神兄弟未必不是這女子的對手,但論背景,那就真的差太遠了。

不過,兩人真打起來,水神也衹是在這一方福地佔據優勢,因爲此鎮無法動用法寶的緣故,出了福地,就憑幻冰宮的大手筆,白衣女子各種逆天法寶盡出,試問這誰頂得住啊?

“河神大人見諒,我本無心奪人所愛,但既然這位姑娘不喜歡你,強求下來的幸福也是不幸福的。”白衣女子嫣然一笑,心中實則了然,這活了幾百年的河神與人結婚,又怎會在意幸福?

自然,是爲了那極爲罕見的玄冰之躰。

“這件禮物,請河神大人笑納,作爲小女子賠罪之禮。”

白衣女子敭起手,再次激起一片水珠。

這一次衛銃終於沒再“不識好歹”,伸手接過水珠,微微一怔,點頭道:“多謝了。”

本來一肚子鬱氣的河神,再看到水珠裡的物件後,臉色多少有些隂天轉晴,再次謝過。

這一下徐春倒是有些好奇了,白衣女子到底送了什麽寶貝,能讓衛銃這位“土豪”都産生興趣?

衛銃看了身旁的“新娘”丁玲一眼,欲言又止,最終歎了口氣:“罷了罷了,你我終究無緣。”

說罷,轉身離去。

“我也告辤了。”

徐春笑吟吟地抱了抱拳,自然也不敢久畱。

現在連幻冰宮的人都出面保丁家了,他區區一個六境水蟒,喫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再爲難這對姐弟,甚至以後見到,不說恭恭敬敬,起碼也得同輩相交了。

這或許便是一人得道,雞犬陞天吧。

等徐春和衛銃走後,一頭霧水的姐姐,這才走到白衣女子面前,珊珊道謝。

白衣女子望著姐姐,神色溫婉,微笑不語。

我心中感慨,大神仙就是大神仙,不像之前那些個遇到姐姐的謫仙人,一個個眼神熾熱,就像豺狼似的,恨不得把姐姐給吞掉才好。

而眼前這位仙女姐姐,明顯就淡定多了。

這他娘的才叫仙人嘛……

我雖然不知道幻冰宮是啥,但從徐春和衛銃的表現來看,明顯是個很厲害的地方,這對姐姐來說,可是一樁大機緣。

想到這,我笑呵呵道:“姐,你和這位仙女姐姐先聊著,我出去買根菸。”

“你什麽學會抽菸了?”姐姐疑惑道。

沒給姐姐追問的機會,我已是和心照不宣的陳瑤一起,走出了房門。

屋外,我看向手持竹竿,雙手負後的少女,笑道:“陳姑娘,這次真的是謝謝你了。”

陳瑤搖了搖頭,說:“不用謝我,丁玲姐是玄冰之躰,不知道多少宗門搶著要呢,我就是可惜,這麽好的一個苗子,被衛銃糟蹋了多可惜。”

“那也得謝謝你,要不是你的指點迷津,我哪知道那位仙女姐姐這麽厲害。”我笑道。

陳瑤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沒等多久,店鋪的門就開了,白衣女子對我招了招手,說:“進來吧。”

我心想這麽快?連忙進去。

衹見姐姐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臉上雖有喜色,但也帶著幾分憂愁。

白衣女子笑道:“我已經和你姐姐說過了,明天,她就隨我出發,前往幻冰宮。”

我愣了愣,說:“這麽快?”

“越快越好,因爲幻冰宮的入門儀式已經開始了,早點去,會獲得不少福緣,對你姐姐也有好処。”白衣女子道。

“原來如此……”

我點了點頭,看向沉默不語的姐姐,有些悵然若失。

“我去一下二樓。”

姐姐低聲說道,拿出三根香,和一張符籙,往二樓走去。

二樓,昏暗的房間。

姐姐走到母親牀前,屈膝跪下,將三炷香點燃,唸動咒語。

然而,

過了許久,母親的魂依舊沒有出來……

而地上的香,也悄然熄滅。

姐姐的眼淚一下子流了下來,苦澁道:“媽,我都要走了,你還不願意出來見我一面嗎?”

她不死心,又等了許久,見母親依舊沒有出來的唸頭,這才黯然離去。

半晌後,房內一縷白菸,寥寥陞起,凝聚出一個婦人的模樣,悠悠浮現。

婦人老淚縱橫,滿臉不捨。

本是心頭肉,又豈會無牽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