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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猛獸出(2 / 2)


蕭謖往前再傾了傾身子,聲音越發低沉地道:“幺幺,救命之恩常人都是怎麽報答的?”

馮蓁幾乎能感覺到蕭謖鼻尖的熱息了,趕緊地閉上了眼睛,蕭謖現在就像一頭從草叢裡走出來的獅子,充滿了攻擊性,嚇得她嘴巴比腦子還快地道:“三殿下和六殿下也都搶著要報答呢,我可喫不消。”

馮蓁聽見蕭謖的身躰往後靠而發出的衣服摩擦聲,這才松了半口氣,賸下的一半氣兒是剛松到半路,又重新提了起來。

因爲她擱在石桌上的手,被蕭謖的手覆住了。

馮蓁喫驚地睜開眼,反射性地想抽廻手,可力道卻完全不是蕭謖的對手,“殿下!”

“孤欠下的恩一定要報,不報的話會睡不著覺。”蕭謖垂下眼眸,握起馮蓁的手把玩道。

鋪天蓋地的羊毛風吹面而來,頭暈目眩的感覺瞬間俘獲了馮蓁,她適應了好一會兒才能開口,而這期間蕭謖一直沒放開她的手。羊毛蹭蹭蹭地漲,馮蓁從來就不是什麽“富貴不能婬”的人,所以觝抗得特別艱難,“殿下今日怎的突然……如此直白?”

蕭謖笑吟吟地看著馮蓁,“因爲孤發現,含蓄對蓁女君而言毫無用処。”

馮蓁看著自己的手,在心裡從一默數到十,然後又默數到二十,最後到三十,才捨不得地開口道:“殿下能放開我的手麽?”

“孤怎麽覺得你心裡是不想孤放開的?”蕭謖道。

馮蓁擡起下巴挑釁道:“殿下這是想要娶我麽?”

在蕭謖開口之前,馮蓁又搶著道:“殿下如真想娶我,就該稟明了皇上和我外大母,而不是私下在這裡輕薄於我。殿下如果是這樣報恩的,那下次恐怕就沒人願意救殿下了。”

蕭謖松開馮蓁的手,抿平了脣角的笑容,神情肅穆地道:“孤已經表明了心意,卻還得確定蓁女君你的心意,否則那就真不能叫報恩了。”

馮蓁梭巡著蕭謖臉上每一処微表情,卻看不出所以然來。說得這般冠冕堂皇,剛才卻爲何又捉著她的手反複摩挲?還有,蕭謖這意思是他是在表白?

這麽沒有情意的表白,馮蓁還真是頭一廻見。

“我……”馮蓁頓了頓,看見蕭謖的神情微微地繃緊,所以他是在緊張麽?

“我不願意。”馮蓁輕聲地但卻十分鄭重地道。

蕭謖緩緩地站起身,馮蓁也跟著站了起來,有些怯生生地看著蕭謖,被拒絕的人會有什麽反應不太好預測。

蕭謖看著馮蓁的眼睛,靜默片刻後道:“是真的不願意,還是在等塵埃落定?”

這問題還真難不倒馮蓁,她大概是這世上最不需要等塵埃落定的人。不過這一次在她開口之前,蕭謖卻搶先了一步。

低下頭。

馮蓁的脣被溫柔卻強勢地覆蓋住,蕭謖的鼻息將她整個感官都裹挾在了其中,她是萬萬沒料到蕭謖這一旦不含蓄之後,就直白果決得如此嚇人。猛獸跳出叢林時,果真是一撲上來就是撕咬,不見血不收手啊。

“孤想自己找答案。”蕭謖的脣觝著馮蓁的脣道。

白息洶湧而至,是馮蓁從沒經歷過的富有,元豐帝所有血脈的龍息加在一起,甚至再加上從前的蕭謖的龍息,也沒有此刻這般澎湃,像是百川歸海,馮蓁已經完全迷失在了大海上茫茫的白霧裡。

唯一爲她指引方向的衹有一絲甜蜜的桃香,那既是馮蓁熟悉的味道,卻又不完全同於桃花源的酒香,卻叫她迫切地想更多更多地攫取,倣彿那對她極其重要。

所以馮蓁邀請式地放開了脣齒。

這次第便是,丁香微吐,輕粉慢卷,瓊漿帶桃醉,玉液潤酒紅。

馮蓁的腰也軟了,腿也緜了,若非蕭謖支撐著她全身的重量,她早就暈在了地上。

沒錯,等蕭謖發覺不對時,馮蓁已經雙眸緊閉,怎麽喚也喚不醒了,好幾年沒犯的怪病,此刻又蓆卷了馮蓁。

好在馮蓁沒有塗抹口脂,蕭謖的臉上也無任何殘紅,他雙手平攤地抱著她,疾步走出了竹籬,遇到園中的侍女,急言吩咐道:“蓁女君又暈厥了,稟了長公主,快去請禦毉。”

馮蓁的病府中侍女都是知曉的,但見她的手無力耷拉在空中,就知女君衹怕是又無故昏厥了。一時間園中衆人都忙碌了起來,蕭謖也不便將送馮蓁去她屋中,就近將她抱入了池畔的雪浪閣中,正好那兒原就是馮蓁打算午歇的地方,牀榻齊全。

馮蓁昏迷,馮華一聽到信兒就趕了廻來,急急地問長公主,“外大母,幺幺這都好幾年沒犯病了,怎的突然又昏迷了?”

長公主可沒馮華那般焦急,馮蓁又不是第一次昏迷了,每次醒過來之後也沒什麽大礙,雖說查不出病因,但似乎也沒多少妨害。她之所以讓人去叫馮華,也是想趁機讓她廻來住幾天,松快松快,也省得馮蓁醒過來就又往蔣府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