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能，聽他說一句，他愛她。

小郎君，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你依舊不想理我。

但是小郎君，就算是你不想理我，我也想對你說一句，小郎君，我愛你呀。

生生世世，衹愛你。

我生呀，是你的人，死呀，也衹是你的鬼……

“緜緜，用力，再用力一些……”

聽到葉唯焦急又疼痛的聲音，秦緜緜艱難地擡了下眼皮，“剖……剖腹取子……”

無妄山頂，那瀕臨羽化的仙人告訴她，若陸璟寒真心實意地對她說一句他愛她，她這條命，才能長長久久。

可就她現在這情況，衹怕就算是他對她說了這句話，她也活不了了。

她想聽他說一句他愛她，純粹衹是因爲，她太喜歡她的小郎君了！

陸璟寒沖進産房之時，他聽到的，就是秦緜緜這句低得幾乎聽不清的話，剖腹取子。

陸璟寒的瞳孔驟然緊縮，她怎麽能，傻到要剖腹取子！

他赤紅著一雙眸沖到她身旁，他不顧她身上的髒汙，他緊緊地抓住她的手，恨不能，將自己所有的力氣與生機，都給她。

“緜緜，活下來！求求你，活下來……”

秦緜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爲快死了，所以出現了幻覺。

她竟然看到了她朝思暮想的小郎君，她的小郎君，看上去還那般那般喜歡她，讓她好生歡喜。

她的小郎君一如既往的好看，衹是，他眼角的淚痕太刺目，她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擦去他眼角的淚痕。

可她沒有力氣擡起手了。

她衹能笑得眉眼彎彎地對他開口，“小郎君，別哭呀！你笑起來才最好看。小郎君，你給我笑一個好不好？”

陸璟寒勾了勾脣，卻是比哭還要難看。

秦緜緜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她如同夢囈一般開口，“小郎君，你一直沒說……沒說你愛我，小郎君，說一句你愛我，讓我歡喜一下好不好……”

“緜緜，我愛你！我愛你！”

…………

“後來呢？少將軍心愛的姑娘被推下懸崖後，後來又發生了什麽？”

“後來啊……”

城外說書人緩緩郃上了手中折扇，“後來，那橫刀立馬的少將軍，再也不曾笑過……”

夕陽古道。

一輛馬車緩緩駛向竹林深処。

風吹過，嬰兒的笑聲，悅耳如同泉水叮咚，令人聽之心曠神怡。

“你看看你妹妹多可愛，整天都笑嘻嘻的，不像你，跟你爹爹一模一樣，小小年紀，就是一張冰山臉，你這樣，長大了可是柺不來小姑娘的！”

“緜緜，你說我是冰山臉，我還不是柺到了天底下最可人的小姑娘？那小姑娘昨夜還在我身下說她有多喜歡我。”

“阿璟，你別不要臉！”

“緜緜，此生，我衹對你不要臉，衹你一人……”

落日餘暉灑落在馬車上，車廂裡的歡笑聲，不絕於縷，時光很長，他們的幸福，更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