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模樣，看上去還真有幾分清純貴少爺的感覺。

夜清落輕笑出聲：“驚訝什麽？驚訝我會殺人？”

好像那些黑衣人也都以爲，她不敢動手殺了他們呢。

她看上去，就那麽像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妹紙？

穀鏡羽面上的微紅瘉發的紅了，似是被戳中了心裡的想法。

夜清落看著穀鏡羽的臉色，淡淡地笑了笑。

她擡起頭，透過茂密的樹木，看著湛藍的天空。

她笑的很淺淡：“在這個強者爲尊的地方，草芥人命的地方，若想活下去，便唯有出去阻擋在自己面前的敵人。”

穀鏡羽一怔，錯愕的看她。

夜清落繼續笑道：“我竝非聖母，我是人，也會自私，也會不想死。既然我不想死，那麽爲了活下去，就衹能是我的敵人死。所以……殺人對我而言，很平常。”

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

殺人對她來說，都是如同喫飯一樣尋常。

她尊重每一條生命。

也尊重每一個選擇。

若非惹到她頭上。

若非想要她的命。

她不會去理會。

但，如果對方既然選擇與她爲敵，想要她的性命。

亦或是會影響到她身邊的人的未來。

那麽……她會毫不猶豫的下手。

她可做不到，爲了無關緊要的人，獻出自己的生命。

聽著夜清落的話，穀鏡羽一時間，有幾分怔然。

好半晌，他看著夜清落的眼神，多了幾分心疼與聯系。

輕飄的聲音，有幾分虛無縹緲的空曠。

“你……一定很辛苦吧。”

能說出這番話的少女。

定然曾經，是經歷過腥風血雨走出來的。

否則，又怎麽可能，做得到如此的淡然。

就像是剛剛。

她徒手殺了十幾名黑衣人。

面色未曾有過半分的動容。

真的像是尋常的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了。

夜清落迎上他心疼的眼神，忍不住笑出了聲：“穀公子這話說的……倒像是我很可憐似的。我呢……從來不覺得曾經的日子，對我來說有什麽不好。”

她輕笑著，眉眼間皆是淡然：“正因爲我的過去，才讓我練就了堅強的心，也讓我能在這個地方，好好的生存下去。”

穀鏡羽聞言，看著夜清落那張清麗的面容，最終溫溫的笑道：“姑娘如此豁達，倒是讓我學到了。”

夜清落擺擺手，看了眼抱著璽玦，還在等著他們離開的璃貓，便帶起話題道：“對了，穀公子你怎麽會在這裡？”

這裡，可是距離沁悅城，有半個時辰的腳程。

她來這裡，是故意引黑衣人。

那穀鏡羽……

提及了來此的目的。

穀鏡羽的神情頓時一凝：“糟了！我都忘了！我是爲了解救步家村！”

步家村？

夜清落看著穀鏡羽嚴肅的神情：“我隨你去看看。”

穀鏡羽遲疑片刻：“會很危險。”

“無礙。”夜清落搖了搖頭，淡笑道，“我的實力，你也清楚，不必擔心我。”

“那不衹是玄力……就能解決的……”穀鏡羽抿了抿薄脣。

他思索了半晌，才決定道：“好！那你記得緊跟著我，不論看到任何事情，都不要沖動，擅自行動！”

“嗯。”夜清落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