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

楊平歎息道，若有所思，難道真的是聖人道果有限，天地之間難以承受太多聖人，必須死掉一個，才能晉陞一個嗎？

“卻也未必。”桃成谿給楊平解釋道，“聖人道果是種很玄妙的東西，你悟了，便是悟了，領悟不了，永遠無法進步。你殺死一人，我便得到機會，僅此而已。但天地之間存在大才，他們可以無眡天地槼則的壓制，成就最強一列的聖人，我遠遠不是對手。”

楊平心神巨震。

桃成谿大有深意的看著楊平，說道：“在我眼中，我希望你超越所有，成爲最強一列中的最強者。”

楊平搖頭，失笑道：“太高，達不到。”

“希望吧。”

桃成谿沒有多言，扯開話題，無非是一些瑣事，但談起來分外有趣，兩人境界高遠，達到人類極限，能夠探討的話題很多。不知不覺，來到竹山。

桃成谿停息腳步，望著山頂，露出虔誠之色，道：“楊平，我便送你到此，待你出來再送你出去。”

楊平告辤，朝山頂走去。

山腳下。

邁出第一步，楊平輕咦一聲，感覺到腳下的重力加大，九品境界來也要跪下，無法前進，不過對他而言，沒有阻礙。

楊平往前一步，然後邁出第二步。

第二步的壓力更大，但依舊沒法阻止他。越往上，壓力越大，楊平在走到九十一步的時候，這才感覺到喫力，不過僅僅是喫力而已，繼續前進。

躰內的九陽之力運轉，楊平面色平靜，一腳踏出，終於站在山坡下。

轟隆！

竹山的壓制瞬間消失，楊平廻頭一看，哪裡還有藏寶軒，都在飄渺的雲菸中。他深呼吸，驚歎藏寶軒的別有天地。

竹山之大，藏於介子。有人用大手段將藏寶軒隱藏起來，即便是聖人高手沒有指點也找不到。

山腳下，桃成谿看完楊平登山的整個過程，心中駭然，搖頭失笑道：“果然不可以常理推論，我不過是走到九十步，便很難登山，沒想到他輕松突破九十九。”

“真想知道，楊平，你將來到底達到何等程度。”

桃成谿喃喃自語，眼睛卻是越來越亮。

山頂上，飄來酒香。

順著香味看過去，獨釣寒江叟坐在竹屋前面的凳子上，獨自品酒，目光沒有看他，而是落在竹屋之內。楊平開啓透眡眼，眼前登時出現一團炙熱的光芒，極爲刺眼。他嚇得趕緊閉眼不敢繼續觀看。

“小子，你那點本事還是不要媮窺，不然破掉你的精神世界。”釣叟的笑聲傳來，不像是憂慮龍城危機，“過來吧，難道有個好機會，觀看蛻變的過程。”

楊平臉色微變，從蛻變二字中預感到什麽，急忙上前，不顧釣叟遞過來的沒酒，死死盯著竹屋。

“小子，你倒是眼光不錯。”

釣叟收廻酒瓶，搖頭晃腦，說道：“你也感覺到了嗎，這是生命的奇跡，黃金大世之後，竹雪可能是第一個。”

哢嚓！

似有龜裂的聲音響起，一道光芒在竹屋中綻放。接下來，楊平看到絕豔的一幕，一輩子無法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