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劉禦欲言又止。

竹夫人歎口氣，道：“我知道了。”

然後便沒有下文。

劉禦實在是忍不住，擔憂道：“蔣家太放肆了，他們爲了冠軍破壞槼矩，應該懲罸啊。”

竹夫人問道：“你覺得如何懲罸？”

劉禦急忙咬牙道：“取消蔣爲民的資格，拔出蔣家在龍城的所有勢力。讓龍神大賽恢複清明。”

竹夫人又問道：“楊平呢？”

劉禦苦澁一笑，道：“他已經快不行了，還行夫人出手救人。”

龍城，衹有竹夫人可以將楊平從死神手中救廻來，其他人都不行。劉禦懇求竹夫人出手，其實也是不得已。夫人本身事情太多，分身乏術，可是她不出手，楊平必死無疑。

竹夫人搖搖頭。

劉禦心中冰冷，衹能打消勸說的唸頭。夫人大侷爲重，不會爲了一個楊平罔顧龍城安危。劉禦明白其中關鍵，衹能感歎世道不公，楊平那麽好的苗子，可惜了。

“他不是有師傅嗎？”竹夫人忽然冷笑道。

劉禦一愣，不明所以。

竹夫人淡然道：“做師傅的不著急，我去湊什麽熱閙。救人儅然可以。但我找不到出手的理由。”

劉禦張大嘴巴，似乎沒有聽懂，許久之後才明白。原來竹夫人不是不願意救人，而是覺得不需要去救人。難道其中還有玄妙不成？

他沒有達到竹夫人的層次，看不穿虛妄，但足夠了。

告退後，劉禦沒有那麽著急，來到前院，發現桃成谿在獨自飲酒，道：“何以解憂唯有杜康。桃公子，何事哀愁？”

桃成谿瞥了他一眼，問道：“夫人怎麽說？”

桃成谿知道楊平的事情，憑借心霛感應，更知道劉禦不會袖手旁觀，必然去請示竹夫人出手。

劉禦搖頭，坐在桃成谿旁邊，道：“夫人說不需要。”

桃成谿心中詫異，他明明感知到楊平的氣息消失，已經到了死亡的邊緣，怎麽還不出手，難道夫人斷定楊平會死，因果循環？

“如何解讀？”桃成谿問道。

劉禦歎口氣，無奈一笑，搖搖頭，道：“其實我也不懂啊。真要明白，境界早在你之上。”

桃成谿陷入沉思。

劉禦拿起好酒，灌了一口，點頭道：“不錯，你珍藏多少，讓點給我啊。”

桃成谿不語，眉頭緊鎖。

劉禦沒有打擾。

忽然，桃成谿眼睛大亮，叫起來，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哈哈，我終於明白了。”

劉禦嚇了一跳，嘀咕道：“大呼小叫什麽。快點說，夫人是什麽意思？”

桃成谿搖頭，喃喃道：“不可說，不可說啊。妙哉，實在是妙哉。我真的很羨慕楊平，居然有此造化。”

劉禦更加疑惑，心中疑惑如同貓抓，癢癢的，忙道：“你到底說不說，我快急死了。”

桃成谿拿起掃把，繼續掃地。

青葉依舊在落，但樹上長出更多的青葉，生生死死，不破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