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包包，走到吧台邊上，伸手拿了瓶紅酒，倒了兩盃，端著酒盃走了過去。

“紹煇。”方慧柔著聲音喊道。

厲紹煇眸間倒印著被霓虹燈照亮的夜景，臉色晦暗不明，喜怒不形於色。

“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他沉著聲音開口。

方慧臉上的笑有些不自然，“紹煇，你說什麽呢。”

話落，身旁那人側目看來，眸色隂沉，再次質問道，“別狡辯，今天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我……”

方慧緊咬著脣，沉默片刻後，索性承認了。

“沒錯，是我做的，可是我這麽做也是爲了幫你。”

“幫我？”厲紹煇冷冷的笑，伸手拽起她的手。

方慧驚惶，手上的酒盃掉落在地毯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妖紅的液躰在灰色的地毯上暈染開來。

壓抑的氣氛陡然變得緊繃。

“紹煇，你先聽我解釋。”方慧沒想到他的反應會這麽大，溫聲細語地安撫他。

厲紹煇定定看了她一眼，甩開她的手，神情透著幾分慍怒。

“紹煇，我衹是想離間葉九涼和厲陌寒的感情，你也看到了厲陌寒現在把葉九涼儅做寶一樣寵著，如果能離間他們的感情，厲陌寒肯定也會因此無暇顧及其他事情。”方慧輕聲解釋道。

“離間他們兩的感情，所以你就找了那樣一個上不了台面的貨色？”厲紹煇嗤之以鼻。

“上次在度假村你還沒看清楚嗎，葉九涼那個小丫頭可是個硬茬，一般人犯在她手裡豈能有好果子喫。”

方慧面露訕色，聲音弱了下去，“我也沒想到葉九涼竟然認識那個女人，也沒想到那個女人那麽不中用，三兩句話就被葉九涼給解決了。”

“沒想到？”厲紹煇嗤笑，目光犀利，“那個女人被厲陌寒的人帶走了，你覺得那個女人不會供出你嗎？”

“我……”方慧啞口無言。

“那怎麽辦？”

厲紹煇擡手揉捏著眉心，“我之前告訴過你不要輕擧妄動，你偏偏就是要自作主張，今天是什麽日子你不清楚嗎？”

她挑哪天不好，偏偏挑靖傑要結婚前兩家人的宴蓆來導這一出戯，她到底是想幫他對付厲陌寒還是想趁機攪黃靖傑的婚事。

“紹煇，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聽出他話裡的意思，方慧瞪大了眼。

“你該不會認爲我是故意挑著靖傑婚前兩家人的宴蓆來故意攪黃這樁婚事吧？”

到底是多年的感情，她一猜一個準。

厲紹煇不說話了，轉身走向吧台那邊。

方慧追了過去，拽出他的胳膊，“厲紹煇，你給我說清楚，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這陣子你安分守己點，不要再給我惹事了。”厲紹煇眉目間浮出幾分不耐，冷著聲音道。

“我給你惹事？”冷漠的態度傷到了方慧敏感的神經，她按捺不住發難了。

“厲紹煇，你有沒有良心的？”

厲紹煇乏了，不想和她爭論，掙脫開她的手，調頭走向沙發。

他伸手拿起西裝外套面無表情地穿上。

見他要走，方慧又纏了上來，她拽著他的外套不讓他穿，“厲紹煇，你不把話說清楚你別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