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

衛斯理見宮玟不理會他，而是跟陸西塘打成一片，低聲地乞求道，“衹要玟姐姐從此以後跟我玩兒，對我好，我就重新叫衛缺，爸爸，好不好？”

確實，他明明是低聲下氣的一方，但卻偏偏生出了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落葉葉不由得心悸。

衛斯理這是在威脇自己女兒！

威脇玟寶寶對他好呢……

這也太無賴了。

連白恬也跟著心口一緊，宮玟小小年紀，已經知道分辨是非，相較於衛斯理，她明顯更傾向於自己家西塘。

若是衛斯理威脇成功了，那以後，西塘的日子可能就沒那麽好過了。

天知道，衛斯理還會生出什麽幺蛾子……

就在所有人都屏息期待著宮玟的答案時。

她平平靜靜，冷冷淡淡，眉頭不蹙一下地道，“不可能。”

這是一個讓人放心的答案。

落葉葉和白恬的心裡，皆是暗暗松一口氣。

“玟姐姐，你不想讓我叫衛缺爸爸了嗎？”衛斯理哭喪著小臉兒。

“即便你叫了衛叔叔粑粑，那也是違心。”宮玟非常聰慧地道，“這件事跟我沒關系，別再煩我。”

好一個違心！

好一個別再煩我！

落葉葉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女兒，簡直崇拜得五躰投地！

這樣的小女王範兒，已經妥妥地秒殺了衛斯理。

他垂頭喪氣，落寞地盯著宮玟和陸西塘在玩兒的拼圖，突然間走過去，一言不發地將其破壞，整個拼圖板飛出好遠，小零件散落一地。

而且他還不過癮，揪住了陸西塘烏密的發，一拳頭打上他嫩嫩的臉蛋兒，“你個討厭鬼！”

“衛斯理，你乾什麽！”白恬嚇矇了。

趕緊去救下自己兒子，慌慌張張地道，“你再這樣，下次阿姨不帶你出來了……”

“誰稀罕！”

衛斯理松開手的時候，又踹了陸西塘屁股一腳，生怕人打他，他快速地跑到門口，一張小臉兒，怒氣騰騰，惡魔般猙獰著吼，“反正你們都不喜歡我，我也不要你們喜歡！我衹喜歡玟姐姐，等我長大了一定會証明給她看，讓她喜歡上我！”

說完，他就逃也似的跑走了。

“這孩子……”

落葉葉哭笑不得，忙吩咐家裡的司機，跟上他，一路護送著。

白恬心疼自己的兒子，一直問他疼不疼，但是小西塘乖乖地窩在她懷中，搖搖頭道，“不疼。小斯哥哥生氣了。他以後會不會不跟我玩兒了呀。”

“……”白恬忽然間不想再提那個孩子的名字。

她衹看得到小西塘眼底裡隱藏的淚光，卻還逞強地說不疼。

她不禁擔心起來，哎，兒子太善良了，以後長大上學了，指不定會喫多少虧。

“小白……你沒事吧。”

落葉葉抱著自己女兒，坐在她身邊，大概猜得到她心裡的想法，衹能表示理解。

“我沒事。”

白恬應了一聲，卻又一臉茫然地道，“不知道這些孩子們長大了，究竟會變成什麽樣子，人都說從小看到大，那我真的要爲我家西塘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