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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1 / 2)





  他总觉得容玦一行人所图不小。这么一队精兵人虽然不多,但个个身手矫健,都是从尸山血海中出来的,不敢说以一当十,但绝对一个顶三。

  若是因为自己引狼入室……

  刘安眼神加深,决不能走居霞岭!

  刘安:“从陵江到定京是最快的,况且世子行李过多,走山路马匹劳累,只怕消耗太大。”

  容玦睁大眼睛看他,一派天真可爱,可说的话却一点都不可爱:“我晕船,刘公公可有好办法?”

  “忍……忍着就好了。”容玦坚持自己晕船,不论是不是真的,刘安都没有解决的方法。

  “不想忍。”

  容玦很是干脆,直接拒绝。

  刘安一顿,拢于袖中的手掌收起,难得强硬道:“陛下要我们一个月内到定京,渡陵江只需三天,走居霞岭要绕道不说,山道难走又无驿站,一路补给还成问题。这样一路拖下来,我们何时才能到定京?若是误了皇命,殿下负责?”

  作为容玦的头等侍女,白露绝不仅仅只是长得好看,她上前一步,摆出傲慢的姿态,斜睨刘安一眼:“我们殿下说了,他晕船,刘公公怎还不明白?到时候殿下出个什么事无法安然到定京,刘公公负责?”

  刘安脸色一僵,没想到竟然给反驳了回来。

  容玦眼睛弯起,拿起一个茶杯假装喝茶,掩盖上翘的嘴角。

  无论如何,容玦是一定要走居霞岭一道的。

  刘安气道:“不知殿下是何居心,为何一定要走居霞岭,可是想要找借口不去定京?若是一开始不想去直接回咱家就好,何必绕这么一大圈?”

  他就差指着容玦的鼻子骂他是不是想要造反了。

  “刘公公莫急,定京我是一定会去的,只不过居霞岭也是一定要走的,至于原因么……”

  容玦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见刘安紧张地看着他,放下茶杯缓缓吐出三个字:

  “不能说。”

  “……”刘安微微喘着气,这么一番对峙下来,他的后背早已湿透,他心里已经认定,容玦一行人居心叵测了。

  孟立人道:“刘公公要是怕死,可以先行走陵江水道。”

  怕死?

  刘安心下不平,要是真让你们自己走居霞岭,自己恐怕才真的要死。

  “刘公公要是愿意就跟着啊,”容玦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率先走上楼梯,“我一开始也没说不让您跟着,也不知您在怕什么……”

  他说得轻巧,刘安后槽牙几乎咬碎,又听容玦道:“大家好好休息,明日取道居霞岭。”

  “毕竟山路难走啊……”

  “砰——”刘安袖子甩得太大力,将桌上的茶杯甩落,两个小太监急急忙忙想要收拾,被白露拦下:“殿下说要好好休息,两位公公回房休息吧。”

  刘安觉得自己要炸了。自从来了漠北,就要和容绪打太极,还不容易他松口愿意放容玦和他走了,没想到小的也是无赖难缠。

  不过一个十岁小儿,却说一不二,让孟氏父子一板一眼地执行。

  陵江是走不了了,刘安回过头想找信鸽报信居然也被拦下了。他压着火气,如果眼神能杀人,容玦已经死了好几个来回了。

  “刘公公是想要向陛下说明何时回京吗?可是我们走的山居霞岭,公公说山道难走,还有山寇,如何得知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到定京呢?”

  容玦一挥手,小白扑棱着翅膀飞速将远去的信鸽抓了过来,亲昵地蹭蹭容玦的手臂,叫了几声。

  “没事,吃吧。”容玦看也不看刘安写了什么,直接把信鸽给小白当口粮。

  小白兴奋地咕噜了几声,当即就咬破信鸽的喉咙,鲜红的血一时间就在洁白的羽毛上迸溅开来。

  刘安惊悸地看着小白,瞳孔里的一点红色不断扩大,脚不自觉地后退几步。

  白露跟在容玦后边,对刘安道:“刘公公还是安心和我们一起走居霞岭吧,等差不多到了定京再报信也不迟,免得让陛下空欢喜一场。”

  容王府手握重兵,陵江江面开阔,若是有什么异动很快就可以探查清楚,可居霞岭树高林深,是天然的隐蔽场所。容玦坚持要走居霞岭,是想要探查什么?

  刘安勉强平稳自己的心绪,只能一路紧盯了。

  居霞岭常年不落雪,只有极个别年份的寒冬才会在高峰处下雪。绿树常青,陵江流过,居霞岭草木繁盛,偶尔还可见兽类的脚印。

  容玦他们走的是早已废弃的驿道。走了很久才看到一座驿站,然而早已蛛网丛生。

  孟文彬一马当先,进去走了一圈回道安全。

  孟立人瞥了一眼紧张地盯着四周的刘安,暗暗偷笑,道:“刘公公,该休整了。”

  刘安回过神来,发觉自己过于紧张被孟立人看笑话了。一行人确实是按前往定京的山路行走的,他掏出怀里的地图,确定了他们所在的方位,这才安下心。

  孟文彬走到容玦身边,小声汇报:“暂无发现。”

  一旁的小太监耳尖,听了这一句话就想回去告诉刘安。容玦回过头来,招手放出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