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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铎·香囊(1 / 2)





  可惜还未来得及查,云北的战火再次蔓延。

  因为慕玉绡在傅家养伤,故两人便直接在傅夜朝的书房商讨此事。

  傅夜朝皱着眉头看向这份奏折,他道:“此次霄国借两个边境盗贼一事突然发动袭击,恐怕是霄国国内有变。否则凭借信高的威信,恐怕不会这么快便对云国发动袭击。”

  霄国先帝昏庸无道,霄国的家底几乎被他给败坏。幸好他死得早,信高挟天子以令诸侯,大力发展商业与农业,这才给霄国一阵缓冲。

  但这才没几年,霄国还是亏空地很,怎么忽然朝云国袭击?

  慕汉飞也皱着眉头道:“父亲也未给我来信,云北境况如何,我也一无所知。”

  慕汉飞莫名有些心焦,当年他母亲去世时,他也是这般惶恐不安。

  “啊——”

  两人对视一眼,心道:不好,绡绡出事了。

  他们拔腿赶到卧室,见慕玉绡抱紧枕头,缩在床角,瑟瑟发抖。

  慕汉飞一把坐在床上抱过慕玉绡,道:“绡绡,没事,哥哥在这里。”

  慕玉绡发着抖,紧紧抱着慕汉飞,无神道:“哥哥,我梦见,梦见阿爹出事。我,我好害怕。”

  慕汉飞的心蓦地沉了一下。

  纵使如此,他依旧安慰着慕玉绡,道:“绡绡没事。哥哥一会儿就请命去前线,放心吧。”

  一听慕汉飞也要去前线,慕玉绡更加慌乱。

  她抬起头,红着眼道:“哥哥,你,你也要去前线吗?”

  慕汉飞摸了摸慕玉绡的头,温声道:“哥哥也不放心阿爹。绡绡没事的,你乖乖呆在老师家,等阿爹和哥哥凯旋而归,好不好?”

  慕玉绡攥紧慕汉飞的大带。

  握紧,松开,攥紧,松开......

  如此几次,慕玉绡放开慕汉飞,道:“这是阿爹和哥哥的责任。哥哥,你放心吧,我会乖乖呆在老师家。我和老师都等你回来。”

  慕汉飞见自家妹妹如此懂事,心中微微发着酸,但他只能笑道:“绡绡真乖。”

  慕汉飞站起身,他刚一转头,就见傅夜朝面无表情地低着头。

  他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把傅夜朝拉了出去。

  两人来到走廊,抬头看着一旁被吹起的银色风铎,静默无言。

  良久,傅夜朝开口道:“现已吹此风,相比云北那边北风甚强,你多加些衣服。”

  慕汉飞动了一下手指,嗯了一声。

  傅夜朝继续道:“此战必定艰苦,你多多忍耐。棉衣、食物之类的有我,别忧心。”

  慕汉飞侧过脸看向傅夜朝,只见他仰着脸,看向那风铎。

  似乎注意到慕汉飞在看他,傅夜朝回过身,从怀中拿出一个红色的香囊,走向前,别在慕汉飞的腰间。

  慕汉飞见那金丝,便知这是和穆寺主持修尔大师亲自缝绣开光而成。只有修尔大师喜欢在用金线在香囊上绣束莲纹。

  可得修尔大师一件开光香囊,却是要集和穆寺所有信徒一红线,这才可绣。

  而和穆寺信徒是出了名的厌恶达官贵人。

  想要从他们手中得到一丝红线,很难;

  想要聚集绣织香囊的红线,更难;

  想要得到修尔大师的有缘之说,难上加难。

  慕汉飞道:“你不是不信佛吗?”

  傅夜朝别好后退了一步,抬起头道:“我不信佛,因为我知我可以掌握自己,青天也好渔戈也罢,皆可由我。只要我在朝堂一日,你便不有腹背受敌之忧。”

  说着,他的目光渐渐移向他腰侧的香囊,继续道:“可是,战场之上,你的性命不由你,也不由我。我只能求佛。”

  求佛保你,安然无恙。

  傅夜朝握紧了手,道:“修尔大师说过,这香囊,你必须时刻配着,哪怕上了战场你提剑杀敌,你都得给我配上。”

  慕汉飞伸手握了一下这个小小的香囊,认真道:“你放心,这个香囊我时刻配着,不会丢弃。”

  说完,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慕汉飞抿了抿唇,动了一下手指,沉默良久,最终道:“绡绡就拜托给你了。”

  话音刚落,他就被傅夜朝拉入怀,听他在他耳边咬牙道:“慕汉飞,你别混账,你给我活着回来,我跟绡绡都等着你,知道了嘛!!!”

  慕汉飞手在两侧握紧。

  傅夜朝眼忽然就湿润起来,“慕汉飞,我知道这是你的责任。你放心,后方补给我会派人跟进。放心吧。”

  慕汉飞知道傅夜朝想说得不是这些,他已经说过一遍,同样的话不会再说第二遍。可他却重复了一遍。

  慕汉飞松开手,环上傅夜朝的腰,道:“是兄弟还是.......”恋人那两字他此时还说不出。

  慕汉飞咬牙道:“总之,等我归来。”

  .......

  “回禀陛下,慕小将军遭遇袭击,全队,全队覆灭。”一名专派斥候跪在朝堂之上,把最新战情禀告给沈寒。

  傅夜朝一阵眩晕,他不顾礼仪,直接站出来对着那斥候问道:“死可见尸?”

  沈寒也站了起来,道:“快禀!”

  斥候磕下头,道:“全队,唯慕小将军死不见尸。慕将军已经派人前去寻找,但时过半月,恐.......凶多吉少。”

  傅夜朝一挥衣袖,怒斥道:“我死要见尸,没有尸体就别报死讯。”

  说完,他跪下,道:“殿下,微臣请求前往云北监督战况!”

  巩威站了出来,讽刺道:“傅大人,名为监军实为寻人吧。如此危机,傅大人竟只惦念着这点儿私情,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