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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1 / 2)





  徐妧心中微暖,更是加快了脚步。

  徐柔喜欢偏西方的东西,进了门,门口都是精美的铁艺盘花,春夏秋三个季节应该还好一点,一旦到了冬天,全都是冰冷的世界,摸哪哪凉。

  从南门进来,园内路灯灯光明亮,映着她的影子。

  徐妧拢着大衣,径直回了前楼来,楼下亮着灯,她到门前打开房门,看见地上摆着一双男人的皮鞋,不由怔住。

  她回手把房门关上了,叫了一声香秀。

  “香秀!香秀!”

  香秀在二楼答应了一声:“小姐回来啦!”

  这个新家都是新兴起的地板,进门需要换鞋,徐妧换上拖鞋往里走:“家里来客人了?”

  说着上楼,她边走边脱了大衣,挂了臂弯上面。

  上了二楼,香秀这才迎了过来,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伸手往客厅沙发上指了一指,徐妧把大衣交给她了,也往沙发这边走过来了。

  万万没有想到,来的人竟然是顾修远。

  此时他穿着一身便衣,戴着个灰扑扑的帽子,看起来一点架子都没有,正坐在沙发上面,低头逗着猫。

  顾小美快要临产了,每天都懒洋洋的,听着脚步声,顾修远抬头看了她一眼,立即笑了。

  “闺女,这猫快要下崽了吧?”

  徐妧点头:“应该就这两天了,您怎么来了?”

  顾修远看了眼墙上的时钟:“过来看看你们,一直也没得空,这眼看过年了,不看看也不放心。”

  香秀到一边去挂衣服了,徐妧也过来坐下了:“挺好的,我和我妈总是搬家也都习惯了,因为格局相像,就是有时候我会有一种还在帅府的感觉。”

  顾修远站了起来,走了窗前。

  从楼上往外看,外面漆黑一片,唯独园子里的路灯蜿蜒出去,形成了一条光带,他转过身来,轻点着头:“我刚才楼上楼下都看了下,你妈还真是念旧,搬了几次家,收拾得还是从前的模样。”

  是,她习惯了在马家的生活,所以装修风格和摆设都和从前一样。

  徐妧点头:“她习惯了。”

  “她干什么去了?”

  “好像是和朋友一起,一早走了。”

  “哦,那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吗?”

  “应该,快了吧。”

  徐妧也不知道徐柔什么时候会回来,随口说的快回来了,顾修远站起来了,他走到窗前又往远处看了眼,再回头时候,已是笑了。

  “我刚才还想,如果是她回来看见我在这里,多半要给我脸色看的。可一想就是给我脸子看,我见了她也欢喜,现在又一想,她过得挺好,不愿意见着我也正常,毕竟,一看见我就想起那些打水漂的钱,她怎么高兴得起来。”

  徐妧竟是无言以对,的确,徐柔是一个永远往前看的人,她不会回头。

  就是现在,她享受着一个人的生活,享受着恋爱的状态,也没说要和马文才结婚。

  顾修远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方盒,递给了徐妧:“我和你妈结束了,如果说没有遗憾的话,也是瞎话,但是这几年时间我也没什么不满足的,一开始就说好了,帮她圈地建立商圈,帮她守住她的家财。可以说,她这几年出的每一笔钱,都用在了军资上面,我问心无愧。在她跟前,我都听她的,没觉得对不起她,唯一觉得对不起的,就是你,我是真心喜欢你,想把你当成亲闺女,所以这份礼物,你一定要收下。”

  很小的一个盒子,看起来就像是装糖的糖盒,徐妧接了过来,对他笑笑:“谢谢,在大帅府的日子,我也很开心,一家人在一起的日子,总是很难忘,很遗憾不能一起过年,不过以后有时间了,我会回去看望大家的。”

  顾修远轻轻点头,对她摆了下手:“你是个好孩子,等你妈回来,问问她,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回去跟我们一起过年。”

  徐妧乖巧地点了下头,欣然应允。

  他背起了双手,最后一次看了眼顾小美,笑了下,这就往楼下去了:“行吧,你们这挺好,我也放心了,我走了。”

  徐妧连忙来送,一路送到楼下,顾修远直摆着手让她回去。

  她没再坚持,看着他走远。

  这个男人的背影,很快融入到了夜色当中去,徐妧转身,这才想起手里的盒子,随手打开了。

  门灯下面,一张折了好几折的钱票立即伸展开了来。

  错愕之余,徐妧拿了起来,待看清上面的数字,蓦然回头。

  是马文才替徐柔给顾修远的那四万。

  这件事徐柔根本不知道,徐妧把钱票再次塞回盒子里,急急忙忙往出跑,她一路小跑,出了大门口,老远看见一个身影正慢慢腾腾在街边逛着。

  她大步追了过去,这一次,很快追上了顾修远。

  他背着双手,正在街边漫步,听着脚步声才回头。

  徐妧上气不接下气了,两手掐腰,看着他举着手里的盒子:“这个,为什么给我?”

  顾修远还背着双手,站在她的面前:“怎么?你不想要?”

  四万,在这个年代是什么样的概念,徐妧握紧了小方盒,才缓过这口气来。

  “不,我和我妈一样,我是生意人,对我们来说,钱真的很重要,到手里的钱,没有退回去的道理,我只是想知道,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把这个给我。”

  顾修远侧身而立,抬头看着夜空:“你妈第一次和我说这样的日子没意思时候,我就想,做点什么能让她觉得有意思,但是后来发现我做什么她都不高兴。后来她病了,我陪着她,她也不高兴,马文才来找我的时候,我忽然明白了,你妈和我在一起不行,我一直在消磨她的钱,她一直在消磨我的耐心,她永远也不想和我好,我就想着,还是离婚算了,这钱我想给你,至少让你知道,我不是那么不堪。”

  徐妧没想到他也有那样的心路历程,不由为徐柔辩解两句:“那是因为你太不了解她了,她年轻的时候受过了太多的伤,她轻易都不会相信一个人,您就算表现得多在乎她,但是你依旧去姨娘房里睡,她就是不说,也早把您排除在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