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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凶策第52节(2 / 2)


  小二皱了皱眉:“那可从未听过。男子力气那么大,清醒了也能反抗。再说了,因为欠债原因走上娼这路途的男人女人都有,何必还要用这种手段掳人呀?”

  让小二走了之后,迟夜白低声问:“你想到了什么?”

  “京城那件花宴案子。”司马凤也低声回他。

  花宴是京城豪绅和权贵热衷的一种宴会。宴会以花为名,遍邀京中名士,咏诗作对,赏花品酒,十分热闹。

  几年前京城也出了几件普通人家的孩子莫名失踪的事情,直到某位王爷的女儿也不见了,司马凤和迟夜白才接到邀请,奔赴京城。

  京城里有正常的花宴,也有只于深宅大院的暗室之中举行的花宴。这一类花宴上,豪绅与权贵们品评和戏耍的不是花,而是人。

  年约十四五岁的少年与少女,被人以各种手段掳来,于场中展示后便竞价售卖,供富人们亵玩。那王爷的女儿竟也在其列,且与其他人一样被当作奴隶对待,双目被挖去,手脚全被鞭打得不成样子。司马凤和迟夜白解决了这案子之后,立刻听司马良人的建议,当夜便悄悄离开京城。之后一个月内,与这花宴相关的人事,全都遭到了莫名灾祸,参与其中的豪绅与权贵更是死得一个不剩,死状极为凄惨。

  传说那王爷养了不少死士,个个身怀绝技,被他派出去手刃仇人。那些死了的人全于瞬间被折断了脖子,一声不吭就没命了。

  “但十方城这件事和花宴有诸多不同之处。”迟夜白说。

  参与花宴的人全是富贵人士,而十方城中首先失踪的那几位,也都是公子哥儿。若真有这样的事情,这几家不会一点儿风都收不到。女孩子藏在深闺,平时难以被人认识还能说得过去,但那几个男子全是烟花地的常客,认识他们的人很多。

  司马凤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两人离开茶坊,往春烟楼旁的巷子走去。

  巷子里头十分安静,也很暗。司马凤低声跟迟夜白说出自己的想法。

  死者身上满是被虐打的伤痕,如喉咙的伤、脚踝被卸去、手脚骨头全碎这几个,更是常人难以想象的重手。凶手若不是与这几个人有深仇大恨,便是心智不定,性喜虐杀。

  四个死者之间并无关联,三位是富豪子,一个是少意盟没钱没权的小帮众,鹰贝舍的人也找不出这四个人除了习惯流连青楼之外任何的共同点,更没有共同的仇人。司马凤据此认为,凶手与这四个人不是有仇怨,他只是随便挑选合适的对象,且单纯地喜欢虐杀而已。

  迟夜白同意他的看法:“凶手虐待这几个人的时间都很长,他一直都是兴奋的。但是弃尸的地点又说明,他很谨慎。”

  “是啊,事情发生在东菜市,但弃尸地点离东菜市都很远。”司马凤冷笑道,“欲盖弥彰。他弃尸四回,但是竟然没有一个人看到,说明丢弃尸体的不一定就是那个凶手啊,他的冷静和谨慎都和凶手给人的感觉太不一样了。”

  “还有一个问题……”

  “是的,最矛盾的地方。”司马凤接口道,“凶手为何要毁坏这几个死人的阳根?”

  根据他办案的经验,会这样做的人,一般都曾经在幼时或少年时遭遇到类似的伤害,并且极可能无法人道。但既然无法人道,又怎能以这种手段侮辱这四个人?

  “他应该有一个帮手。”司马凤轻声道。

  两人已走到巷子尽头,面前便是一座桥,一条黑沉沉的河,和几个游荡的男子。

  “这叫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司马凤哭笑不得,“这些是打算去东菜市寻欢的人?”

  迟夜白眼尖,看到桥的另一头还有几个仆从打扮的青年,衣饰统一,正跟着一个青年走入东菜市的暗处。

  “也有那小二说的公子哥。”迟夜白示意他看,“只不过多了防备,晓得要带些人了。”

  那位年轻的公子径直走入一条巷中,留仆从在外看守着,自己抬手敲响了一扇门。

  方长庆卖完了鱼,从巷口走过。仆从狠狠瞪着他,他莫名其妙,快步离开了。拐了几个弯,终于回了家。他掏出钥匙想开锁,却发现锁头掉在地上,而房中一个人也没有。

  他心中一凉,立时知道苏展跑出去了。

  又跑出去了……又去惹事了!

  他连忙扔了鱼筐,往来路去寻。待快要走到那个仆从林立的巷口,他改道拐入一处窄巷,一直往前。

  窄巷在尽头拐了个弯,堆满杂物。墙塌了半边,露出一个洞口。

  苏展蹲在洞口处,把手塞在口里,恶狠狠地看着在暗娼门外和女人行事的那个公子。

  方长庆知道不妙了,连忙去拉苏展,小声喊他回家。

  苏展动也不动,眼神阴沉可怖,牙关紧咬,在稀薄灯光里,方长庆甚至能看到他脑门上的青筋。

  “长庆哥,我疼……”他低声说,“我下面疼。”

  方长庆寒毛直竖,站着一动不动。苏展的话唤起了他的罪恶感,也唤起了他对自己表弟的恐惧感。

  但这都是他害的,他要为苏展负起责任来。

  “我喜欢这个人。”苏展放下了手,拽着方长庆的衣角,“我们把他抓回去吧?我们和他玩玩啊?”

  “苏展,这很危险……”方长庆仍旧试图劝他,“我们最近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那一头,锦衣的公子已经完事,掏出一块碎银塞在女人怀中。

  “他要走了,长庆哥,抓他啊。”苏展有些急了,他转过身拉着方长庆,“快去!”

  方长庆看到他裤子褪了一半,露出不完整的下身。因为“疼”,苏展一直在抓挠,那里的伤疤还没脱去,又添了几道新痕。

  他紧紧闭了眼睛,深喘一口气后,轻巧翻过了那道矮墙。

  锦衣公子和女人调笑两句,女人便进了房。他在外头提起裤子系好,才刚走出一步,便被人一把抓住喉咙。那只手力气奇大,他在瞬间害怕起来——脖子要被折断了!但下一瞬,是他的喉咙被抓破,鲜血立时涌了出来。

  方长庆右手上青筋暴起,紧紧捂着那公子颈中的伤处,迅速将其拖入暗处,再将人击晕。

  待锦衣公子的仆从觉得今夜公子雄风尤为持久,纷纷回头寻他时,人已经不见了,只瞧见那暗娼屋外挂着一盏残灯,灯下几滴血迹。

  当天深夜,司马凤刚躺到床上就被迟夜白拉扯了起来。

  十方城的探子快马来报:城中张富绅的儿子不见了,就在东菜市不见的。

  第65章 蛇人(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