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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级独家暖宠通缉令第243节(1 / 2)





  绝命病毒发作起来,状况貌似羊癫疯发作,其痛苦程度,却比羊癫疯要痛苦许多倍。

  顾诺贤感受到自己浑身的血液在倒流,就像是一根平放着的被灌满水的水管,突然被人提了起来然后又放下,任由水在水管子里翻腾。

  那是病毒,在洗刷他的躯体。

  每一次病毒发作,顾诺贤的体格就要更糟糕一些。这一次病毒发作,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痛苦难忍。他知道,他的时日已经不多了。

  他就快要死了,唯一的遗憾,便是还没有找到纪若,将她带回家。

  可言溪还年轻,他没理由陪着自己在这里死耗着。顾诺贤紧握拳头,他突然一把推开顾言溪,站起身来。

  “言溪,一定要帮我找到你嫂子,告诉她,我不是故意失约,我只是...来不及了...”顾诺贤说完,突然一阵猛咳嗽。黑色鲜血从他嘴里喷洒出来,喷洒了顾言溪一身。

  顾言溪惊异看着自己的兄长,有些迷茫。“哥,你说这个做什么?”

  顾诺贤忍住剧痛,他朝顾言溪走来,每一步都很艰难。每一步,都在沙土地面上留下一个深刻的脚印子。“言溪...走!”,突然间,顾诺贤不知从何处爆发出一股巨力,他弯下身将顾言溪的身体举起。

  “啊!!!”

  顾诺贤咬牙将顾言溪的身体朝上抛去。

  顾言溪明白过来他想做什么,被抛起的身体突然在空中翻了个身,然后落了地。“你!”顾诺贤震怒看着顾言溪,忍不住吼道:“你他妈的是不是傻!我让你走!你听不懂人话是吧!”

  他刚才那一抛,顾言溪是可以获救的。

  可这傻子,为什么不听话...

  顾诺贤吼完,脑袋突然一黑,后脑勺靠地朝后面直愣愣栽去。顾言溪眼疾手快抱住顾诺贤,他将顾诺贤打横抱起,看着大哥逐渐呈现出黑色的脸,悲伤说:“哥,想让我活下去,我何尝不想让你活下去?我们是亲兄弟,我不做让梨的孔融,我只想做顾家的小言溪...”

  顾言溪说完,猛地仰头,用一双逐渐不清晰的眼,看着视线中朦胧的一个出口。“姐!接住大哥!”他双膝分开,看似瘦弱,却拥有着强大无尽的力量。

  双臂向上托起,顾诺贤的身体,被他顺利抛向高处。

  顾诺妍跟宋御见到一道黑色影子靠近出口,在同一时间伸出手,齐齐拽住了那人的衣带。

  “是诺爷!”

  “哥!”

  两个人面上露出惊喜之色,他们将顾诺贤拖出洞口,刚想问顾言溪情况如何,那石板门,突然间轰隆隆的合上了。“不要!顾诺妍怔怔看着自己指尖下方几寸处,突然间合起来的石板,声音都变得颤抖起来了。

  “言溪...言溪!”

  顾诺妍趴在石板上,哭得撕心裂肺。

  -*-

  眼前的光亮,在瞬息间全部归于黑暗。顾言溪眨眨眼,心想,万幸在出口被关上的前一刻,他将大哥成功送了出去。

  一股股刺鼻毒气全部顺着鼻孔进入他的体内,顾言溪像是认命一般,彻底放开了呼吸。

  大不了,就是一死。

  顾言溪转过身子,踩着一地尸体,朝角落里走出。

  地面高低不平,那些人已经彻底成了一具死尸,他踩几脚,应该不会被报复吧!

  顾言溪突然捂住胸口,双膝跪地,倒在了一群尸体之间。

  “噗!”

  有血,从他口腔里喷出,从他耳朵里流出,从他鼻孔中溅下。一滴滴,一股股,像是开了闸的失去控制里的水龙头,一旦开了,就再也关不上了。

  他伸出手指,摸了摸自己鼻子下面的液体,放进嘴里舔了舔,味道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本腥涩。

  至少,这血液的味道没有上次被那个人打过之后,那般难以接受。

  那个人...

  “哼...”跪地的双膝突然失去支撑力,彻底栽倒在地。顾言溪脸摔在沙土地面上,因为被毒气所侵,他现在的身体就像是膨胀的高压锅,找不到出气口,随时都有可能爆炸毁灭。

  于是,体内的血液通通涌上脑袋,从七窍里流出。

  脑袋突然爆炸一般传出剧痛,顾言溪终于忍不住痛嚎出声,“啊!!!”他疼的在地上打滚,嘶厉的声音一点点变为沙哑,一双装满星辰的桃花眼,因为痛苦,彻底失去了亮彩。

  一张扭曲的脸深深埋进土沙里,朦胧间,他又看到那个人。无论何时何地,那个人永远都穿着干净的银白色长衣。他站在那颗旺盛又古老的菩提树下,一双清清浅浅的漠然眸子,对着他流露出冷漠的光彩。

  “我只是喜欢上了一个人。”顾言溪看着那个漂亮的不可一物的男人,卑微的说。

  那个人凉凉视线看着他,开口却说:“言溪,你忘了么,我是你舅舅。”

  我是你舅舅...

  这句话,大抵是顾言溪这辈子听过的最让人绝望,最讽刺人心的了。

  顾言溪咧咧嘴,眼里溢出无尽的绝望跟落寞。他以为他逃走了,再也不见他,便不会再想念他。可走到头顾言溪才发现,平生,他是永远也逃不出名为闵秀庄的魔咒里了。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一切,不过是自欺欺人。

  脑袋像是被灌满水泥一样,浑浑噩噩,意识也在流失。顾言溪试着抬动手指,却怎么也抬不起来。他感受到剧痛,感受到无奈,感受到死亡正在向他走来。

  可死神走的好慢好慢,怎么也不肯给他痛快。

  他这一辈子还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唯一一件不同天理的事,也不过是爱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他想求个痛快的死法,怎么就这么奢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