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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瞧着把人往外送,这事儿要是放在陈肆年身上,估计他得挺感兴趣。

  在帝国最顶尖的医疗机构操刀,接受过最高领袖的接见,不差威望荣誉。

  门口儿那个是等你的?医生收了乒乒乓乓的东西,眼睛往门上的玻璃瞟,两个人看着等了不少时间了,我在这儿都能觉得两个Alpha的味儿冲,估计都是带着火气来的。

  医生嘴角弯弯,收拾完了自顾进去了。

  顺道开了门。

  齐庶把衣服理的干净,两指在自己脖子上探了一圈儿,看见苏灿跟陈廷敬往里进。

  我操,还真是这味儿!陈廷敬快了一脚,半个身子抢着苏灿进来,班儿上课疯了,都以为是哪家的小狐狸放的信息素,但是又觉得哪儿不一样,我俩摸过来,还真对了。

  这是你的信息素?陈廷敬往上凑,身上立马就多了两只手,一前一后,一拉一扯。

  齐庶点着他肩膀把人往后推,苏灿抓着人往后扯。

  滚,苏灿掰着他肩膀往前走,用掌心抓实了齐庶的胳膊,对着陈廷敬扔完不爽单字,带着人往外走。

  齐庶肩膀蹭着陈廷敬过去,用嘴做了个口型,等会儿找你。

  最后才从陈廷敬另一种形式的不爽脸里离开医务室。

  时间还早,按理说下午苏灿的文化课是满的,现在齐庶被人拉着往校外走。

  当着我的面儿逃课?齐庶脖子上绷带还没带习惯,只是动了动脖子的功夫,就被苏灿拉到学校外面的一块儿小树林里,接着后背一硬。

  磕树上了。

  你别动,苏灿压着人,说完这句话就不动了。

  齐庶的视角只能看见苏灿后脑勺儿的头发。

  有点儿长了。

  苏灿?齐庶尝试叫了一声。

  刚说完就觉得自己脖子上温温热热,苏灿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这个毛病。

  一生气急抓着自己往上送鼻子。

  他们像畜生一样闻你,苏灿眼神很木,虽然他藏得很好,但是齐庶还是能从里面看出不甘心。

  我恶心他们,苏灿把自己往前送,手指勾着绷带贴合的地方往外使劲,齐庶脖子上的禁锢感一松,脖子立马开始发凉,我这一趟医务室白去了,齐庶伸手攥着苏灿的袖子,别在这儿闹。

  主要是早课那事儿齐庶觉得严重了。

  以前腺体都没味儿,现在只是两道伤口,就搞出这么大动静,多少他自己也感觉不对。

  嘶齐庶话没说完,后颈一阵刺痛。

  苏灿张嘴之前轻微的吸气声刚往耳朵里钻,齐庶就知道小孩儿多了生气咬人的毛病。

  你倒是换个地儿,齐庶明显感觉苏灿就奔着原来的位置,愣是一动没动。

  刺破皮肤的触感比上一次更加真实,甚至齐庶还能听见牙齿经过自己皮肉的渍水声。

  这次他咬的更用力。

  为什么生气,齐庶虽然嘴上的口气多了点儿抱怨,但是还是配合他歪了脖子,顺道儿也顾不得衬衫上会不会多几道褶子,单手解了领口儿,想让苏灿咬的舒服点儿。

  齐庶,苏灿茫然抬头,嘴里都是新鲜着的血腥味儿,我连他们都不如,苏灿捧着齐庶的脸,眼神有点惶恐。

  瞎讲,齐庶的手很轻,蹭到苏灿的嘴角上,指肚按在浅色的唇肉上,

  你这儿,苏灿咬、住齐庶的一根手指,沿着往下,到了自己的深、喉。

  迫切地狼狈。

  苏灿眼窝深,眼睛撑着眼皮抬起来的时候,齐庶没由来一阵心慌。

  之后才听苏灿木然说,

  只有我闻不着。

  所有的人的狂欢,

  与我无关。

  第19章

  浴室里响着水,齐庶半个身子趴在沙发上,眼睛盯着浴室,从玻璃模糊的人影儿上辨认着苏灿。

  因为意外出血,齐庶暂时不用去学校。

  而且这事儿被学校压下来,对外宣称是低年级的Omega忘记带抑制剂,才闹出来的动静。

  导致现在全校都在猜这个实在勾着人美味的小骚 Omega是谁。

  齐庶坐直了身子,又用手背试探,才觉得自己伤口有了隐隐结痂的趋势。

  昨天被苏灿勾着咬,导致伤口面积大了,所以早上有几次凝血,都不怎么成功。

  具体情况就是这样儿,有消息告诉我一声。

  齐庶低头给桑一渡发简讯,眼睛时不时往玻璃上乱瞟。

  浴室的玻璃是他看着装修的产物,以前因为考虑到苏灿还小,他忙不过来的时候就留了个玻璃往里看情况,现在玻璃照样儿还在,只不过里头的人高了,露不出头,只有整块儿身子的动作,在外头能一览无余。

  单遮了脸,齐庶忍不住动喉结。

  这是一幅成年男性的身体。

  苏灿麦色的皮肤根小时候没差,甚至零星钳在身上的痣都没换位置。

  一年的时间,齐庶错过了这具身体的成长,所以现在看着有点儿陌生。

  房间里暖烘烘的,齐庶踩着地上浅灰冷色系的软毛毯,就没穿鞋,他撑着自己的头往里看了一会儿,眼上就开始泛疲,困意来的猛,愣是没撑住,听着自己的呼吸声睡了。

  黑暗里,站着一个人。

  身上是齐庶熟悉的制服,那人左肩上猩红的军衔刺绣,利索的短发从脖子上推上去,露出干练精简的脖颈。

  周围的风很大,大到齐庶听不见对方的话。

  象征帝国的军旗屹立他身边,衬着整个人笔挺的英武。

  上将,齐庶开了口。

  他没往前走,只是站在原地,单膝跪在地上,他目及之处的自己,也是一身靛蓝,一直延伸到小腿的军靴,和标准三道褶,都让齐庶说不出下一句话。

  对方站着同样没回答。

  齐庶把视线拉长,看见他前面站的是一片用尸体摞成的死山。

  齐庶,

  齐庶猛地睁眼,朝面前的人神伸手,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嘶哑,

  上将。

  是我,苏灿单腿压在沙发的边角,轻轻抬了身子上去。

  齐庶的脸上蒙上一层阴影,光线被苏灿当了大半,等着看清人,齐庶才伸手揉了下眼,带着点儿鼻音问他,洗完了?

  嗯,你做梦了,苏灿两只胳膊插在齐庶身子两边儿,歪了头去看他的伤口,有点儿结痂了,说完低头轻轻一闻,齐庶只觉得脖子上苏苏痒痒都是热气儿,因为之前被咬了梁子现在形成条件反射,明明苏灿没挨上,偏偏半边儿身子都麻了。

  那你坐会儿,等会睡觉,齐庶自己往前撑,贴在苏灿身上,顺便把人扶正,我进去一趟。

  苏灿姿势没变多少,齐庶往前挪了几步两个人就黏在一块儿,最后齐庶撑着苏灿往边儿上撤,我身上都是味儿,离远点儿。

  苏灿身上挂着浴巾,下头估计没穿,齐庶能觉得身子前头软塌塌一块儿。

  蹭多了就别扭。

  最后自己起了身,看会儿书,困了就睡,不用等我。

  说完自己进了浴室。

  里面都是尚未消散的热蒸汽,苏灿用过的东西还泛着水渍,齐庶稍微往里站了一点儿,躲开那块儿玻璃,他喜欢泡着,用手指试了试水温就躺进去,然后就静静被热水包一会儿。

  苏灿对自己的任何味道都不能做出反应这件事儿让他安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