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非幻觉，而是真实存在，他仿佛看到了一座眼珠子堆积成的山，每一颗眼珠子都展现着在临死之前不同的情绪，令人心悸。

楚毅咳血，五脏六腑皲裂，神桥摇晃，整个至尊心海都翻起了惊涛骇浪。

轰！

忽然，就在那道攻击即将击中楚毅的时候，一弯月牙出现在楚毅的面前。

剑如月牙，细细长长又弯曲，鹅黄色的剑气和那灰色光芒碰撞，下一刻，那里的虚空凹陷下去，两道攻击在虚空里扑灭。

“二长老，这样欺负晚辈可不好吧，或者说，叫你雷家的千眼仙王？”

灰衣人目光一顿，旋即大手一挥，顿时衣袍重新加身。

“神尸？”

“不对，你的剑意，和这小子的剑意差不多，你们都是大运府的人。”

“我就觉得你的出现有些不对劲，可因为我也是卧底的身份，便懒得跟你计较，没想到你是执剑人。”

“看来当年莫家所谓的灭族行动，还是不彻底啊，留下了这么多破绽。”

“前辈？！”楚毅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这人会帮助他。

神尸提着木剑，上面的眼睛满是血丝。

“不要以为我是在帮你，我可不想执剑人一脉输给其他人，能打败执剑人的，只有执剑人。”

白色的绷带在他脸上飘飞，剑气如火。

楚毅摇头，道：“我是想说，纵使我们两人联手，也很难战胜他，前辈的实力太弱，来了也没什么用。”

“……”

“要不是大敌当前，我恨不得先杀了你。”

“前辈舍不得杀我，你杀了我，你自己的肉身将来也会死去，到时候，执剑人一脉就在你手里没了。”

“滚！”

神尸大手一挥，楚毅被其逼开，下一刻，在他身后，一只可怕的眼睛降临，将楚毅所在的虚空完全吞没。

神尸看向灰衣人，道：“千眼仙王，号称身上有一千只眼睛，每一只眼睛，都代表着一种神通，不知道是真是假。”

“你来试试，不就知道了。”灰衣人十分冷静。

神尸木剑上的眼睛眯了起来：“你当年赫赫威名，在封号至尊里，也是属于顶尖的，可却还是差一步，才能进入到星号至尊。”

“你忍耐不住，最后突破到仙王了，真是可惜，如果耐心足够，也许你现在已经是星号至尊。”

“因为，我有更强大的人要辅助。”灰衣人笑道，他脸上的褶皱缓缓消失，他的背脊不再佝偻。

片刻后，他化作了一位少年，五官清秀，背后只长有一只白色的翅膀，轻轻煽动。

楚毅默然，这些大势力的仙王，尤其是高阶仙王，果然各个都不好招惹，他原本以为自己实力和对方相差不会太大，可现在才知道，这灰衣人根本没有展现全部的力量。

“什么狗屁奴仆，果然都是骗人的，此人恐怕是雷皇真正的追随者。”楚毅心里咒骂。

“雷皇吗……”神尸低语，“我记得，他已经活了超过一亿年，真是可怕，一亿年都压制自己的修为，忍住强大的诱惑，他一旦破入仙王，很快就能成就仙主，结果却一忍再忍。”

“帝历很关键，在这个时间段突破到仙主，比老牌的仙主，有更好的优势去冲击帝位。”千眼仙王笑道。

“除了现在那些巅峰仙主最有潜力成就仙帝，接下来，便是星战榜上前十的存在，再接下来，才是现如今的普通仙主，而后是星战榜上的至尊。”

“甚至于，雷公子那一帮人，在不断突破的时候，便有帝历的气运加身。”

“今天本座真是有幸，能够遇到两位执剑人，如果两位愿意跟随雷家雷皇，那么将来，必定能成就巅峰仙主。”

“嗖！”

忽然，无尽月牙剑罡出现在了灰衣人身边，每一寸剑罡，都锋芒毕露。

“追随他人？”

“下一次，请注意你的措辞，我执剑人一脉，从来不需要。”

“惹怒我们，你会很惨的。”

灰衣人身后的翅膀上，一根羽毛发亮，幻化出一只眼睛，垂落一道道液体，将其包裹，挡住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