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量着徐子荞，眉头紧蹙……着实无法忘记刚刚她拨开人群时，她浑身寂寥的模样。

“你不该来。”

她像一个懵懂的孩子一样闯进来，让他好不容易抑制住的占有她的冲动……功亏一篑。

“那谁该来？”徐子荞心中勉强平息下去地委屈，再次翻涌而起，“哦，你的前未婚妻？”

徐子荞语气酸溜溜地质问。

“……”容寂微愣，而后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忍不住勾起唇角……这是，吃醋了？

等着他的否认，没想到等来的却是沉默，徐子荞登时炸毛了：“真的是你带她来的？！”

她只是随口酸一句，竟然一说一个准？

这种运气她可不可以不要？！

“你觉得呢？”容寂压下唇角的笑意，不动声色地反问。

她这样，会让他误会，她真的爱上他了……

“你……你……”徐子荞气得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手指仍然固执地攒紧他的衣袖。

或许她应该高冷一点，给他一个白眼，然后潇洒地转身离开，或者甩他一个耳光，再踹上一脚……就像她对季青峰一样，痛，但是干净利落！

但是……他不是季青峰。

他是陈凡。

世界上唯一一个会出现在任何她需要的时候，会无条件相信她的人。

眼见着已经停止的眼泪再一次蓄满眼眶，这一次，更有决堤的嫌疑。

容寂下意识盖住徐子荞的双眼：“骗你的，她不知道我在这里。”

气呼呼地扒下他的手，徐子荞怀疑地望着他。

容寂的目光如同以往深邃，看不出喜乐，但坦荡毫不闪躲……

“……真的？”

“真的。”

徐子荞轻哼了一声……行，勉强相信他。

“那你为什么要误导我？”粗鲁地抬手擦着止不住掉眼泪，一边忍不住腹诽……

真是够了！哭成这副德行，太丢人了！想当年……咳咳，至少是再遇到他之前，不管怎样的窘境，旁人嘲讽也好，同情也罢，她都一副刀枪不入，不温不火的模样。只是遇上他，就智商急转直下，铠甲奔溃，分

分钟化身傻白甜……

“傻白甜”三个字算是彻底刺激到了徐子荞的神经，一阵恶寒，忍不住抖了一抖。

容寂敏锐地察觉到她的颤抖，以为是她气急了，大手在她脸侧安抚似的轻轻拍了一下，最后拉了拉外套，把她包裹得更紧一点，“看你可爱。”

“……可爱？”徐子荞怀疑的重复……真的而不是看她蠢得很好玩儿吗？

“走，先送你回去。”她不知道穿着黑色晚礼服，有一丝凌乱的自己，就像那杯甘醇的红酒，氤氲着酒香，引人痴迷。

徐子荞一听，紧张地拽着他的衣袖，“你跟我一起吗？”

容寂下意识要拒绝，在不确定她心意的情况下，他并不像把她曝光在亲友面前，那样会增加她的麻烦，但是……

“……嗯。”在可怜巴巴的目光中，容寂再次败下阵来。他见识过许多危险血腥甚至惨烈的场景，也面对过无数哀伤悲戚甚至绝望的脸，只有她，一个眼神，几滴眼泪，就让他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