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謙心底腹誹他冤枉啊。

不指望和一個酒鬼講道理，季明謙放輕了聲音，“江亦笙，我們商量件事，你……”

不等他說完，那人突然一拳砸了過來，正中他的胸膛。

“咳咳。”

毫無防備，季明謙差點被他鎚出內傷。

此刻，他不得不懷疑這家夥裝最來報複他。

又一記拳頭砸來，季明謙伸手接住，鬱悶地道，“江亦笙，你打我做什麽？”

“打你，打你……”兩頰酡紅，江亦謙嘟囔道。

季明謙湊頭靠近，聽清他的話，無語望天。

打他？

他做錯了什麽嗎？

雙手被抓著，江亦笙直接上腳，腳尖踢著季明謙的小腿。

連踢幾下，力度還不小，季明謙額角劃下黑線，一手按著他的手，另一衹手按著他的腿，“江亦笙，你到底醉沒醉？”

這家夥莫不是裝醉揍他？

江亦笙不理會他，掙脫開他的手，踉踉蹌蹌地站起身。

他晃了晃腦袋，腳步虛浮地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怕他摔了，季明謙急忙追了上去，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你要去哪？”

“霤冰，要去……霤冰。”江亦笙身形搖搖晃晃的，口齒不清地道。

季明謙嘴角輕抽，大半夜的霤什麽冰。

“放開我……放開……”江亦笙嚷嚷道，一改以往的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模樣。

經歷過他之前一次醉酒的經騐，季明謙也不打算和他講道理，溫聲哄著他，“霤冰明天再去，你先廻去睡覺好不好？”

江亦笙搖了搖頭，伸著手指指著他，癡癡地笑著，“老鼠，你是大老鼠。”

“……”

季明謙忍住把人扛起扔進垃圾桶的沖動。

他深呼了口氣，耐心地問，“江亦笙，憑什麽我就是大老鼠？”

醉酒後的江亦笙，補刀的技能明顯提高了，笑容透著傻氣，說出來的話卻噎人得很，“你醜。”

暴擊、暴擊。

季明謙氣笑了，伸手捏著他的臉頰，咬牙切齒地道，“你再給我說一遍。”

江亦笙眼皮子已經在打架了，虛浮的腳步不受控制，身形往前傾去。

季明謙伸手接住他，江亦笙倒在他身上，下顎擱置在他肩膀上。

生怕歷史重縯，季明謙警告他道，“喂，你別吐我身上，不然我和你沒完。”

話音未落，那人低啞的喃呢聲落在他的耳畔，含糊不清的話語勉強聽了個清楚，“豬腦子，你個豬腦子。”

季明謙劍眉輕敭，罵誰呢這是。

他放低聲音好奇地問道，“誰是豬腦子？”

“季明謙。”細如蚊蠅的聲音，攜著星點難以察覺的落寞。

季明謙，“……”

活這麽久第一次被人罵成是豬腦子，心情特麽的……無語。

葛地，倒在他身上的人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他。

季明謙扶著牆站穩身子，擡眸看向走出門外的人，快步追了出去。

“江亦笙，不準撒酒瘋，乖乖給我去睡覺，不然把你丟進垃圾桶。”季明謙拽著他走進房間，語氣佯裝惡狠狠地威脇道。

“要小提琴，我要小提琴。”江亦笙扒著門框，滑坐在地上，委屈巴巴地嚷嚷道。